耍嘴,文才是一點也恕秋生,同時還暗暗的誇了安妮一句。
秋生被氣的牙痒痒,但是當着安妮的面,又不好發作。
「我是來找胡小飛的,他在嗎?」
安妮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。
秋生和文才對視了一眼,秋生先開口。
「安妮小姐,其實師弟會的我們都會,有事你和我們說也一樣。」
文才接着道。
「對,我們是他的師兄,在很對事上,他還是要聽我們的。」
胡小飛早就聽出了安妮的聲音,只是不想和她有過多的接觸,他雖然沒談過戀愛,但又不是傻子,通過前幾天的表現,知道這姑娘對他有一定的好感。
看着文才和秋生在那裏瞎撩,他也沒去管,這倆人雖然不靠譜,但是比起葉世龍來要好太多了。
安妮那裏有心情和他倆閑扯,直接繞過兩人走進祠堂。
「小飛你有時間嗎,我想找你了解一些道家文化。」
胡小飛看到人家姑娘直接奔着他來了,也不好意思假裝沒看見。
「安妮小姐,我正在練習畫符,要不你找先我師傅聊一聊,等我符畫完了,再給你講解。」
安妮甜甜一笑。
「沒事,我有時間,你繼續畫符吧,我在一旁看着就行。」
說完看向一旁的九叔,靦腆的笑了一下。
「九叔,這樣不會打攪到你吧?」
九叔說了句,「沒事」
安妮姑娘人長得挺好看,還是個留洋回來的,擱以前,最少也是個秀才,至於德行方面,除了信教,哪裏都好。
這樣的姑娘配自己的小徒弟也算是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,只是胡小飛一心修道,怕是要耽誤了人家姑娘。
九叔在這裏替胡小飛操心。
胡小飛本人則是淡定在那裏繼續畫符,硃筆點墨,筆劃之間如游龍入水,縱享絲滑。
安妮在一旁看的是如痴如醉,一顆心都快化開了。
不知不覺,一股怪異的氣氛在祠堂這個不大的空間里瀰漫開來。
「秋生,師傅讓我們出去買點糯米。」
文才的聲音像是一道閃電,所到之處,氣氛瞬間破滅。
安妮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討厭過一種聲音,真的想打爆這個聲音主人的狗頭。
氣氛被破壞,安妮也沒了再待下去的心思。
和胡小飛打了一個招呼,就徒自出了道觀的門。
胡小飛發現安妮走後,才鬆了一口氣。
「沒想到昨天只是小小的撩了一下,今天就來的這麼猛烈,看來撩妹有風險,想撩需謹慎啊。」
嘀咕了一句之後,清空思想,繼續凝神畫符。
這時候九叔從裏屋出來,看見胡小飛還在畫符。
「小飛啊,你現在已將是人師階位了,不要每天只想着畫符,這樣對你的提升不算太大。」
「那怎麼辦呢?」
「你現在先穩定境界,等我過段時間昭告阻祖師之後再說。」
「修行,不能太急功近利,不然容易滋生心魔。沒事幹,可以多出去走走,你這一年多,鎮上的人你能認識幾個。」
「修行修身亦修心,人活世間,人情世故,交集往來,還是要有的。」
「以後這些畫符的是就交給你兩位師兄吧,最近他們真是太閑了。」
胡小飛聽了九叔的話,也感覺自己有點魔障了。
「看來是要緩一緩了。」
審視自己的內心,胡小飛發現其實造成現在這種情況主要還是自己知道的太多了。
知道的多了,危機感就重,迫於無奈,只好瘋狂提升實力。
但是修行者東西又不能一蹴而就,一步當天。
思來想去胡小飛還是決定等教堂的事解決之後就先放鬆一下,好好的花時間去看看這個世界。
想通了,反而感覺沒事做了。一時間,闊別已久的鹹魚感跨越了空間和時間,再次降臨到胡小飛的身上。
「難道讓我再次成為一條鹹魚嗎?不過鹹魚一段時間也是可以接受的。」
斗轉星移,金烏西斜,只有一摸殘陽如血。
彷彿預示著要有大事發生。
時至夜半,空蕩蕩的街道上,一道士,十數殭屍給寂靜的夜晚,帶來一絲不安分的氣息。
安妮此時還在對空望月,思緒已將不知漂到了何處。
「陰人借路,生人迴避。」
隨着陰魂鈴鐺清脆的響聲,道士帶着一群蹦蹦跳跳的殭屍從安妮的閣樓前經過。
向下望去,安妮發現有一隻殭屍竟然一直抬頭看着自己,那眼神中充滿了一種不知名邪意。
或許是殭屍的眼神讓安妮感覺到了不安,她現在急切的想要找一個安全的依靠。
這時她的腦海中浮現了胡小飛的影子。
這時候還有什麼比找一個道士更合適的選擇嗎。
下了閣樓,來到大街上,安妮朝着道觀的方向跑去。
胡小飛今天晚上沒有休息,因為白天的鹹魚,讓他晚上精力格外的旺盛。
「咚,咚咚,咚咚咚」
一陣敲門聲響起,胡小飛快速打開房門,安妮出現在了眼前。
「安妮小姐,大晚上的你不去睡覺,來道觀做什麼。」
「小飛,我看到殭屍了,他還朝着我眨眼睛。」
看到安妮情緒有些不對。胡小飛趕緊給她倒了一杯茶水,示意她坐下說話。
「安妮,殭屍說白了就是人死之後的軀殼,是不會眨眼睛的。」
胡小飛在安妮來了之後,就知道,屠龍道長來了,帶來的還有一群假殭屍。
不過胡小飛並不想去救這些人,裝殭屍運毒,最後荼毒百姓,最好全都死光光。
還有葉鎮長,和他的兒子葉世龍。
「看來今晚要死很多人啊。」 兄妹二人走出沒多遠,看見葛長林和貴子叔扛着一塊長木板過來了,見到褚夏,招了招手讓兩人過去。
褚夏和香菱走了過來,狐疑道:「長林叔,今天壘不了牆啊,你們咋來了?」
葛長林憨笑道:「我先把木板借來、黃土運來、乾草軋了,天一放晴就可以起大早幹活了。」
褚夏贊成的點了點頭,見後面不遠處,葛長林和賀祥一人扛着一個長板材,褚夏忙把扁擔和柴刀遞給了香菱道:「香菱,你到山腳等我,我給賀叔搭把手。」
褚夏一瘸一拐的奔著後面的賀叔去了。
葛長林憂心的看着褚夏的腿,本能的問香菱道:「香菱,你哥腿還疼不疼啊?」
香菱搖了搖頭道:「沒聽我哥喊疼。」
葛長林沒再說什麼,與李貴扛着板子走了。
離得老遠,香菱還能聽見李貴在跟葛長林抱怨著:「長林,我可是答應你幫江氏壘牆了,你答應我的,下次的獵物分我四成,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、拉屎往回坐啊……..」
「你特娘的才拉屎往回做!老子答應的事啥時候反悔過?下次進山,你和老賀一人分四成,我分兩成,別再特娘的磨嘰了!」葛長林不滿意的回罵道。
香菱陰霾的心情終於透進了一點兒陽光,原來,不是所有人都像老宅一樣薄涼,還有褚里正、何氏、葛長林這麼多溫情的人啊,自己一家,未來可期。
…….
香菱背着簍子在山腳下的路口等褚夏。
香菱所在的路口,呈十字花形,左右路通縣城方向和其他村屯,南北路通村和山上。
村子往山上去的路旁,種著高粱地,現在是夏末,高梁已經比人都高了。
香菱悉悉索索的聽見地里有人低聲說話。
這樣的天氣,怎麼會有人在高粱地里說話呢?
香菱不由自主的走近了些,摒氣凝神仔細聽。
只聽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哽咽道:「張仁,求求你放過我吧,再這樣下去我相公遲早會察覺,他會打死我的,我婆婆也不能容我。」
香菱的眼睛輕眯了起來,女人的聲音不熟悉,但張仁這個名字太熟悉了,奶奶褚氏就是懷疑這個男人搞大了自己的肚子。
應該是張仁忍不住要扒女人衣裳了,女人尖利著嗓子急道:「張仁,你別太過份了!你再動手動腳我喊人了!」
張仁猥瑣的聲音傳來:「你喊啊,最好喊得全村都來看熱鬧,告訴他們我把你給睡了,而且不是一次兩次,舒服的時候還會像母狗似的叫兩聲,小肚子上的蝴蝶胎記會興奮的發紅…….」
女人頓時怕了,張仁知道她身上有胎記,一說出去就坐實了她不檢點,她還有臉活下去嗎?
女人抽泣著,半天才沉聲道:「最、最後一次,下、下次你、你別來找我了……..」
聽這意思,女人竟然屈服了!悉悉索索開始脫衣服。
香菱氣血上涌,提着柴刀就衝進了高梁地里,一個男人黃白的後背呈現眼前,香菱照着後背就是一刀。
張仁聽見身後有動靜,身子一偏,靈活的躲開了柴刀。
回頭看是小傻子褚香菱,陰惻惻笑道:「老子一輩子玩的都是破爛貨,你這個雛兒送上門來,老子就不客氣了。」
脫得只剩下小衣的小媳婦,見張仁被香菱吸引了注意,慌忙穿上衣裳,捂著臉跑出了高粱地!!!
「你別跑啊!!!」香菱這個氣啊,自己好心救人,當事人倒好,不僅沒說句謝,還生怕被香菱知道是誰似的,捂著臉先跑了,留下她一個人,怎麼對付張仁?
張仁不是禇家村人,因舅舅家住在褚家村,又是個絕戶,所以經常往褚家村晃,明著是走親戚,實際上就是找機會對小媳婦們下手。
黃花大姑娘他輕易不敢招惹,怕哪家疼女兒的下死手弄死他。小媳婦們不一樣,得手了也不敢往外說。
上次之所以會對香菱下手,是看褚香菱腦子有問題,說了也沒人相信。
剛才偷襲沒成,香菱就知道,即使柴刀在手,她也沒有逃走的把握,只有出奇不意跑到樹林里才有可能。
香菱收了柴刀,低下身子,翻動張仁脫在地上的衣裳,搞得張仁莫名其妙。
很快,香菱從衣裳堆里翻出一隻油紙包,打開來,露出裏面的燒雞,小傻子咽了兩下口水,獃滯道:「燒雞,好吃。」
張仁覺得好笑,剛才傻子拿柴刀與自己拚命,不會就是為了搶燒雞-吧?包得那樣密實,她是怎麼聞到燒雞味兒的?
張仁想起了上次硬拽香菱進高粱地被踹的經歷,決定這次來騙的,諂笑道:「好吃,送給你啊,只要你乖乖聽話。」
香菱信以為真,手指頭扎在嘴裏嘬了嘬,傻笑道:「送給我,我就乖乖聽話。」
「聽話,把衣裳脫了。」
香菱搖了搖頭,撕下一隻雞大腿,放在嘴邊就開咬,含糊不清道:「先吃肉肉。」
張仁感嘆,傻子,果然只長了個吃心眼兒。
吃完了雞大腿,香菱「啊呀」一聲站了起來,急匆匆往外走,張仁拿着衣裳就追了出來,不耐煩道:「又怎麼了?」
香菱指著被張仁和小媳婦爭鬥中壓倒的十幾棵高粱稈子道:「看青的,罵人。」
原來是怕毀了高粱苗被看青的看見挨罵。
張仁暗笑小傻子單純,這大陰天的,看青的都回家躲雨去了。
不過小傻子倒是提醒了他,和他約會的張小草知道他在高粱地里,回去后出么蛾子也說不準,還是別在此逗留了。
出了高粱地,前面就是樹林,張仁哄騙道:「林子裏有蜂蜜,咱們去吃吧。」
「有蜂蜜,好啊。」
兩個人走到了兩條山路前,香菱突然大叫道:「大哥!你回來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