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軌的狗男女,在她面前炫耀幸福,這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打她的臉。
慕初笛的目光,緊緊定在身後的池南身上。
他西裝革履,一身白色西裝,襯托出優雅出眾的氣質,溫潤的眸子,更添幾分暖意。
這樣的男人,曾經是她的最愛。
現在,卻用這種方式侮辱她。 都到這種地步,還讓她等?
呵呵!
慕初笛死死揪著衣角,眼睛一眨不眨的。
她要睜大眼睛,看著曾經的自己到底多無知,看中這樣的男人!
男的英俊,女的俏麗,再加上豪門聯姻,現場一片看好。
淡淡的嬉笑聲,掌聲,祝福聲,如同利刃,直刺耳膜。
光亮的大廳,與陰暗後台的她,形成兩個世界。
突然,女主持叫起慕初笛的名字。
大廳的燈光調暗,舞台的燈光點起。
慕初笛還陷在自己的思緒當中,突然被點起名字,她有點措手不及。
同樣震驚的,還有池南。
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舞台,漆黑的後台帷幕拉開,那日思夜想的人兒正獃獃地站在舞台中間,澄清的眸子有些慌亂。
自從警察局她被霍驍帶走,他一直想跟她解釋,可她卻不肯接聽他的電話。
並沒想到,再次見面,會是在他的訂婚禮。
他不想,不想讓她看到這一切。
池南很是心急,踏出腳步,想要上台把她好好地護在懷中。
倏然,被拉了一把,轉過身,對上池母嚴厲的表情。
她壓低聲音,「別犯傻,今天是康池兩家聯姻,雄圖大業,你還要不要?」
聯姻,代表著兩家的合作更加親密,有種合併的趨勢。
這個時候,池南不能犯傻。
池南很清楚,有舍才有得,以後,他會有更長的時間擁有她。
慕初笛緩緩回過神。
沒有掌聲,只有有錢有權人士倨傲的審視。
熟悉的音樂響起,慕初笛握著麥克風的手用力收緊。
她能夠感受到一道無比熾熱的視線,不用看,她都知道是誰。
這首歌,歌名叫IREMEMBER,我記得。
那是她最喜歡的歌曲,因為接下這工作太急促,她只能選最熟悉的,避免出差錯。
卻沒想到,是唱給康瓷兒與池南聽的。
這首歌,講訴的是一對戀人,從不認識,到相戀,從相戀到結婚,一直到老。
歌詞里充滿了愛意,以及在一起的嚮往。
池南溫潤的眼眸,染著複雜的情緒,他一直緊緊地盯著慕初笛,一刻都不捨得分離。
眼前浮現出清秀靦腆的女孩,她抱著吉他,給男孩唱歌。
唱著唱著,卻哭了。
「我想,這就是我們的結局!」
「這首歌是不是在說我們啊?以後老了,換你給我唱!」
「我們要一起慢慢變老!」
曾經美好的誓言,終究,只是過眼雲煙。
不知是歌詞太過煽情,還是慕初笛唱功太好。
在場的賓客,倨傲的眼神漸漸卸退,轉而變成欣賞。
這歌聲非常美妙。
可是,為什麼一首嚮往愛情的歌曲,卻讓他們覺得很傷感呢?
唱著唱著,慕初笛眼眶紅了下來。
她不是不甘,不是懷念,而是,愛情死了。
連同那個憧憬愛情的自己,也都死了。
她,是時候跟過去說再見了。
慕初笛傷感的,其實是她那青蔥的歲月,最純潔真摯的情感,而不是為了某個人。
可她的表現,落入另一雙如枯井般幽深的瞳孔,卻是依依不捨! 一曲而終,繞樑三尺的餘音還在賓客耳邊迴響,看著被主持人送下舞台的背影,他們總覺得不夠過癮,還想讓慕初笛再唱幾首。
對他們來說,慕初笛這種,只是個戲子,給錢就行。
卻見康瓷兒挽著池南走向慕初笛,驚訝之餘,才壓下心中的念想。
這樣的訂婚禮,給慕初笛的感覺就是壓抑,隨時強調她當初是多麼的有眼無珠。
看著盪起幸福清淺笑容的康瓷兒以勝利者姿勢,挽著池南走過來,慕初笛就知道,這場戲還沒有結束!
「小笛,謝謝你今天捧場,本來還以為你會介懷不肯來呢,酬金還算滿意?」
康瓷兒話裡有話,不就是侮辱慕初笛,為了錢,連面子,尊嚴都不要嗎?
那有什麼所謂,難道她以為自己會在乎這個?
那還真是小看她了。
也許以前的她,會,可經歷那麼多事情,她早就不在乎那些所謂的清高。
慕初笛一個目光都沒有投給池南,精緻的小臉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,「還真不夠呢,要不多加個零?」
慕初笛話音一落,康瓷兒臉色便僵住,她只是隨口一說,趁機侮辱慕初笛的。
以慕初笛那懦弱怕事的性子,不是應該強忍嗎?
竟然敢跟她叫囂?
這次為了引慕初笛過來盡情羞辱,她可是花了不少錢,慕初笛根本不值一百萬。
現在還敢加碼?她以為她是誰?
「慕小姐該不會不捨得吧!」
「我祝你們恩愛如舊,永永遠遠在一起!」
康瓷兒咬著牙關努力保持笑意,身子貼得池南更緊,幾乎把胸部都壓得變形。
「南,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的對不對?」
池南一言不發,英俊的臉上隱晦不明,眼睛一直追隨著慕初笛,似乎要從她的表情看穿她的內心。
康瓷兒察覺到池南的失神,四周的賓客都在看他們,他的忽略,使她的面子有點掛不住。
都這個地步,難道還惦記著慕初笛這個小狐狸精?
康瓷兒怎麼忍受得了,她狠狠地捏了一把池南的手,強行拉回他的思緒。
倏然,眼前出現一隻白皙嬌嫩的小手。
「感謝的話就算了,酬金呢?」
「歌都唱完了,錢不捨得給?」
輕佻帶著不屑的語氣,讓康瓷兒臉色沉了沉。
康瓷兒本來打算拖一拖的,卻沒想到慕初笛竟然那麼市儈,大庭廣眾之下要錢。
招了招手,小助理跑了過來,把支票給康瓷兒,康瓷兒才寫第一個數字,就聽到嘖的恥笑聲。
「康小姐不是說,要加碼的嗎?」
她需要錢,慕初笛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羞恥的。
她憑的是自己的本事。
既然康瓷兒想多給點,那就如她所願。
反正,這都是他們欠她的。
周圍的賓客紛紛好奇,靠近他們的幾個探著腦門。
康家怎麼都算大戶人家,怎麼能夠讓人看小?
儘管心不甘情不願,康瓷兒還是在百萬欄寫了個三字,多給了兩百萬。
真的想要吐血。
支票填好,慕初笛伸手準備接過。
支票卻在快要碰觸慕初笛指尖的時候,飄落在地上。 「哎喲,不好意思,手滑!」
支票,掉落在康瓷兒的高跟鞋腳下。
康瓷兒揚著臉,閃亮的眼眸里充滿得逞的笑意。
慕初笛知道,康瓷兒是故意的,想要看她卑躬屈膝,以服小的姿勢,滿足她的高高在上的自大和虛榮。
想要錢,那就蹲吧,跪吧!
男神老公太霸道 「瓷兒!」
池南叱喝一聲,他絕對不允許康瓷兒這樣來侮辱慕初笛。
池南越是維護慕初笛,康瓷兒就更加不能輕易放過她。
今天是他們的訂婚宴會,池南竟然為了一個賤女人指責她,那讓她哪裡有臉?
康瓷兒按了按太陽穴,身子搖晃了一下,「南,我有點頭暈!」
身子軟弱無骨似的靠在池南身上,阻止他接下來的舉動。
「瓷兒懷孕容易低血糖,還不快點扶著?」
池母也趕了過來,她催促幾句。
玄宇宙 康家人正看著呢!
池南為難地看向慕初笛,最後,掃過一旁的康父,最終,手,還是搭在康瓷兒的腰肢上。
想看她低聲下氣,卑躬屈膝?
怕且,要他們失望了!
慕初笛嘴角勾了勾,高跟鞋直接踩在支票上,動作利落快捷。
「抱歉呢,腳滑!」
「最近拍戲膝蓋落下點毛病,不能彎曲,池先生應該不介意替康小姐給這筆錢吧!」
澄清烏黑的眸子恍若漫天繁星,把他心底的陰暗照得越發清晰。
池南心微微一痛,那是慕初笛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他,卻沒想到,竟然是這個樣子。
不屑,看輕!
沒有悲傷,沒有難受,更是沒有懷疑。
好像,已經把他從心裡連根拔起。
痛得他,渾身細胞都痛苦地叫囂。
另類保鏢:美女總裁愛上我 「不,不介意!」
他不能不給,不然,康瓷兒肯定會用別的法子捉弄慕初笛。
只是,他的女孩,什麼時候,開始變了?
不再依靠他!
收下池南的支票,慕初笛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這個充滿侮辱感的地方,她再也不要留下。
沒走幾步,慕初笛就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,侵佔性強到她忍不住皺眉。
看向黑暗處的角落,卻沒有人!
慕初笛加快離開的步伐,隱隱之中,她感受到危險的味道,那是一種獵物被盯上的恐懼感,渾身的細胞都在顫抖叫囂。
身後傳來篤定的腳步聲。
手腕被抓住。
慕初笛神色慌亂,握著包包的小手做好偷襲的準備。
「小笛,別走,你能不能聽我解釋!」
熟悉的溫柔聲音。
池南!
慕初笛被池南翻過身,對上他那痴情的眸子,她卻沒了心動。
「請問還有什麼事呢,池先生?我們可是錢貨兩訖!」
清冷的聲音,似乎撇清兩人之間的關係。
她那漫不經心的態度,激怒了他。
抓著慕初笛手腕的力度加大幾分,「小笛,你是故意氣我的吧!」
故意撇清兩人的關係,故意對他冷淡,只是因為吃醋!
「池先生,你的未婚妻還在裡面等你,請自重!」
慕初笛奮力掙扎,可池南的手勁卻更加用力,手腕處一片通紅。
「小笛,我不愛康瓷兒,我愛的人一直是你,我會娶你的,一定會!」 「我跟康瓷兒訂婚,只是為了能夠跟你在一起!」
慕初笛眼眸沉了下來,全身蓄起的力氣緊緊握著包包,狠狠地往池南臉上砸去。
「你這是要我做小三?誰給你這麼大的臉?」
「我都放過你們了,為什麼還要招惹我?」
「就當我這麼好欺負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