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,胡說。”
陳剛有點語無倫次了,結結巴巴道:“那,那是蚊子咬的。”
“哈,你家的蚊子是螞蚱嗎?咬一口出這麼大的包?”
“我看分明是你在外邊胡搞亂搞,得了髒病,然後傳染給了鄭秋雨。”
趙二寶大聲嘲諷起來。
“沒,沒有。”
陳剛極力否認,但是語氣微弱,顯得很沒底氣。
“陳剛,你這混蛋,你居然在外邊亂搞女人,還把髒病傳染給了我。”
鄭秋雨終於怒了,衝過來對着陳剛又抓又撓,陳剛哎哎叫着往後退,一不小心就被鄭秋雨在臉上抓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。
啪!
陳剛突然怒了,一巴掌打在了鄭秋雨的臉上大叫道:
“你當你是什麼好鳥嗎,你在學校裏勾搭了三四個男的,你以爲我不知道嗎,咱倆這病還說不定誰傳染給誰的呢,你這個賤人,我要跟你分手。”
“分手就分手,祝你全身腐爛,找的每一個女朋友都給你綠帽子戴。”
鄭秋雨歇斯底里的大叫。
“祝你不孕不育,一輩子都找不到男人。”
陳剛也惡狠狠的咆哮着,然後轉身跳上汽車,揚長而去。
剛纔還恩愛無比的小情侶,一轉眼,就反目成仇了。
“哎,高學歷不一定代表高素質,你聽聽這兩人剛纔說的都是啥話啊。”
趙二寶搖搖頭,一臉感慨的的嘀咕了一句。
“回來,你給我回來。”
“回來,你個混球,你給我回來。”
見女兒吃虧了,鄭明氣的跟在汽車背後跳腳大罵,突然心口一痛,捂着前胸,慢慢栽倒在了地上。
“爸爸。”
“姨夫。”
鄭秋雨和李芳同時大叫着奔了過去,只見鄭明雙目緊閉,臉色發青,嘴脣發白,半邊身子都僵硬了。
“表姐,表姐,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,我爸爸有心臟病,再晚來不及了。”
鄭秋雨被嚇的六神無主,關鍵時刻,卻想起了自己有個表姐在這了。
“我來看看。”
趙二寶走了過來,伸出一隻手剛要給鄭明治病,鄭秋雨卻狠狠一巴掌打掉了他的胳膊,怒斥道:
“滾,別碰我爸爸,今天要不是你,我爸爸也不會被氣成這樣。”
“小雨,別胡鬧了,趙二寶真的是神醫,快叫他救你爸爸。”
關鍵時刻,李芳也顧不得那麼多了,一把把鄭秋雨拉到了一邊,對趙二寶急聲道:
“還愣着幹啥,趕緊救人啊。”
趙二寶微微一笑,伸出一隻手,在鄭明脖子附近按了兩下,然後單手一翻,刷刷刷,把三根銀針紮在了鄭明身上,兩隻手放在鄭明的太陽穴附近輕輕的擠壓着。
“你,你幹嘛呢,你到底會不會救人。”
“你要害死我爸爸,我要你們倆給我爸爸償命。”
等了一會,見自己的父親還沒甦醒,鄭秋雨又忍不住大叫起來。
就在這時,地上的鄭明突然緩緩睜開眼睛,目光復雜的看着趙二寶,有些吃力的吐出兩個字:
“謝謝。”
趙二寶微微一笑:‘沒用,既然學了醫術,就應該治病救人,見死不救是要遭天譴的。’
說着趙二寶輕輕拔掉了插在鄭明胸口的銀針,鄭明長出一口氣,頓時感覺氣血順暢了許多。
趙二寶剛纔的話,叫他羞愧難當。
什麼叫以德報怨,趙二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
剛開始,他們一家對趙二寶極盡鄙視侮辱,沒想到趙二寶到了最後居然不計前嫌,救了自己性命,這份胸懷,唉……
“爸爸。”
鄭秋雨一看自己的父親醒了,還從地上站了起來,立即一臉激動的衝了過去,問道:
“爸爸,你感覺怎麼樣,要不要送你去醫院。”
啪!
鄭明擡手就是一耳光,怒斥道:
“滾。”
“老子沒有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。”
然後,鄭明對着趙二寶一拜到底,一臉慚愧的說道:
“趙兄弟,先前是我有眼無珠,輕視你了,我給你道歉。”
“求求你,幫我看看我老婆吧,我相信以趙兄弟的醫術和人品,一定能治好我老婆的頭疼病的。” 見他道歉態度挺誠懇,趙二寶也沒計較太多,跟着進去了。
李芳嫣然一笑,發現自己是越來越喜歡趙二寶了,不說別的,單說他今天所表現出的胸襟就不知道比前夫秦鋒高出多少檔次,恐怕天底下大多男的都未必能有如此胸懷。
所有人都走進了大門,唯有鄭秋雨孤零零站在那裏,心裏百味雜陳,原本以爲找了一個高富帥可以好好在李芳面前炫耀一番,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貨色,不但叫自己在表姐面前丟了大臉,還給自己惹上了髒病。
一想起父親剛纔心痛憤怒的表情,一想起以後可能要面對左鄰右舍的閒言碎語,鄭秋雨一陣心寒,竟然嚇的家門都不敢進了,掉頭就走,打算先回學校躲一陣子再說。
屋內。
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婆躺在牀上,整個人腫脹起來,就好像個充氣娃娃一樣,大了一圈,尤其是腦袋,就跟發酵的麪糰一樣,生生多出三分之一,擠壓的五官都變形了。
人好像已經失去意識了,有一聲沒一聲的呻吟着,不過氣色看來倒還好點,並沒有呈現出青灰之色。
啊!
一看到平日裏和藹可親的三姨居然變成了這幅可怖模樣,李芳嚇的尖叫出聲。
鄭明回頭看了她一眼,小聲說道:
“別怕,這就是你三姨,前幾日回家去了趟李芳姥姥家,受了風寒,原以爲是普通感冒也沒在意,誰知過了幾天居然一天比一天嚴重,帶去醫院看,醫生也沒檢查出啥毛病來,又帶家躺了兩天就這樣了,正打算往市裏送呢。”
щшш★тt kan★CΟ
“小趙神醫,你趕緊來看看,我老婆到底還有沒有救。”
“我來看看。”
趙二寶揉身上前,先是翻開病人的眼皮看了看,然後又用手在病人的脖子附近摸了摸,眼中金光一閃而過,頓時把病人腦顱內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。
腦血管,腦髓,各種器官組織都是正常的,只是在腦垂體附近有兩條灰色的小蟲子,靜靜趴伏,看來這就是病因所在了。
人的腦袋神經密集,是整個人體的指揮系統,如果這兩隻蟲子活躍起來,肯定會對病人腦神經造成影響,對人體發出各種錯誤指令,讓病人自己分泌出各種有害毒素,造成激素紊亂,怪不得他會腫成這樣。
“趙兄弟,到底有沒有救啊?”
見趙二寶一直盯着自己老婆的後腦勺看,也不說話,鄭明頓時有些着急的叫了起來。
“能救,找一兩清油,艾草少許,再準備一個盆,你老婆待會可能會嘔吐。”
趙二寶神態自若,淡淡說道。
“哦,哦。”
鄭明趕緊跑到廚房找東西去了,雖然不知道趙二寶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,但是看他說的這麼自信,應該是有幾分把握吧。
所需之物,並不稀罕,像這種小山城,普通家庭都會備有,很快趙二寶需要的東西就已找的齊全,整整齊齊擺放桌面上。
趙二寶先是把臉盆擺在牀下,然後點燃了幾根艾草,等已冒出青煙之後,突然把幾根手指粗細的艾草插在了病人的鼻子裏,煙霧倒灌,牀上的病人突然猛烈咳嗽起來。
“趙二寶,你,你在幹嘛?”
見趙二寶治療手法如此粗暴,鄭明忍不住大喝起來。
“別說話,幫我把你老婆扶起來,李芳,拿着碗裏的清油從你三姨的耳朵往裏邊灌,先左邊,後右邊,我說停,你就停。”
趙二寶大喝一聲,頓時把鄭明的聲音給壓了下去。
見那兩人還站在原地沒動,趙二寶不得已又補充一句:
“放心吧,如果出了事,你們可以送我去公安局。”
聽了這話,鄭明心中的疑慮去了一半,心情忐忑的把病牀上的妻子扶着坐了起來,李芳也端起了油碗在一邊伺候着。
嗖嗖嗖!
趙二寶先是把三根銀針紮在了病人腦袋上,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點在病人眉心,過了一會,大叫道:
“快,李芳倒油。”
“哎,哎。”
李芳手忙腳亂的按照趙二寶的指示,一點點把油碗裏的清油灌入三姨耳中。
病牀上的女人突然無比痛苦的掙扎起來,喉嚨裏發出了嗬嗬的哭喊聲,還夾雜着劇烈的咳嗽聲,鄭明廢了好大力氣才壓住了自己的老婆,一臉擔憂的看着趙二寶:
“這,這真的不會出事嗎?”
“出來了。”
就在這時,趙二寶突然大叫一聲,手裏的銀針輕輕在病人左邊耳朵一挑,一條三寸長的蟲子被挑到了地上,扭動着醜陋身體在地上爬行,看起來醜陋無比。
“啊,這是。”
鄭明無比驚訝的看着那隻蟲子。
“有兩隻蟲子不知道怎麼的爬進你老婆腦子裏去了,你老婆的頭疼跟浮腫就是它們造成的,現在已經成功驅趕出一條,再把剩下的一條弄出來就沒事了。”
趙二寶淡淡解釋一番,一擡腳,啪的把那蟲子踩了個稀巴爛,然後又命令李芳往右耳灌油。
有了前邊的經驗,李芳已經鎮定很多,如法炮製,不一會,另一隻小蟲也被趙二寶挑了出來。